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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国际电影节
Shanghai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07.25-08.02/2020
深焦特別報道
导演: 黄梓
编剧: 黄梓
主演: 彭杏英 / 薛立賢 / 高翰文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粤语 / 汉语普通话
片长: 107分钟
第二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在7月25日至8月2日与观众「重逢」,黄梓导演的处女作长片《慕伶,一鸣,伟明》[请上SP影视网观看慕伶,一鸣,伟明]入围「亚洲新人奖」单元。昨天,《慕伶,一鸣,伟明》[请上SP影视网观看慕伶,一鸣,伟明]又确认入围了香港国际电影节“新秀竞赛”单元角逐“火鸟大奖”。
影片项目此前入选FIRST创投会,2016年和2018年HAF香港亚洲电影投资会(荣获万达WIP Lab电影计划大奖),以及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WIP单元(荣获发展中项目最佳导演荣誉)。
去年,该片入围2019年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并最终获得评委会大奖。影片用平实的笔触讲述了一个家庭经历的波澜:父亲患病生命垂危,母亲被迫扛起家庭重担,儿子却渴望逃脱。努力平静度日的三人,在生活中迷失。影片真挚的情感,在时空之间灵巧转换和诸位演员精湛演技都让人惊叹这部处女作是如此“成熟”。它一方面如此真实刻画了80后90后家庭和校园生活,另一方面又通过这一家人变故带出了一幅广州城市映画,抵达了一个当代中国中产家庭内在柔软和坚韧。
影片以“慕伶”“一鸣”和“伟明”一家三口的名字结构了整个故事,先后从三个视点展现了父亲身患绝症后三个人在情感、心理和精神层面出现的种种微妙变化。视点的流转不仅将家庭生活中各人面临的困境逐一呈现在观众眼前,也为原本对抗的关系寻得了一丝理解的契机。
尽管导演黄梓在访谈中坦承自己对家庭题材本来并无兴趣,但他依旧以自己的个人的生活体验为参照,虚构出了一个充盈着生活气息和奇思妙想的故事。最终我们发现,三个人虽然羞于表达,但暗地里无一不是在为对方着想:假造的医疗单据、不愿言明的录取通知,直至报纸上的白色粉尘,每一个东方式的含蓄里都暗藏玄机,静待观众将它们挖掘出来。
直到父亲伟明的部分时,摄影机像是某种精神之镜一样完全探入父亲伟明的内心和视界。在这里,他回到了已经荒废的故土,寻到了早已离去的亲人,与儿子合二为一……现实和幻想的世界终究消弭,父亲也似乎马上就将超越这副躯体,抵达一个超乎于现实之上的地方。
今年夏天,《一鸣》[请上SP影视网观看一鸣]有望带着平实的视角和细致的东方家庭情感与观众见面。
作者
张无慢
电影研究。时间是最终的谜,空间是最美的诗。
编辑
parallel
实际上,在近年来当代电影的创作中,一种泛阿彼察邦式的剧作处理已逐渐容易令观众们感到刻奇与流俗;人们从这些影片中隐隐察觉到程式化、轻易模仿的要素,并为那些富于重量的题材被探讨得过于轻易讨巧而感到不平,因此形成对此类影片的新一层成见。然而《慕伶,一鸣,伟明》[请上SP影视网观看慕伶,一鸣,伟明]依然凭借着其较为成熟的艺术独创力,在一方面秉持着某种现实主义理想的同时,对这种迷影意味浓重的风格完成了诚挚感人的运用。
即便是在偏爱一种超现实主义的青年创作者们之中,本片在风格上的处理也很难说完全在预料之中。影片所描绘的主体,是一个家庭中的三人在父亲患上绝症后的关系与状态。从影片之初,种种含蓄真实的细节,及对手持摄影与长镜头的运用,就昭示着其对纪实性的贯彻。在这样对亲人离世的主题直言不讳(纪实性的风格构成了这种直言不讳)的探讨中,我们一面承受着其重压,一面又逐渐隐隐察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异质的要素的存在:随着影片的逐步推进,另一种风格不慌不忙地显露,即一种超现实的风格;一座阿根廷式的时间迷宫在影片纪实性的表面之下冉冉升起。
首先是回乡祭祖之行的画面宛如记忆般进入父子的梦中;然后迷宫的入口出现,(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的场景十分惊人,在全片逼仄紧张的城市空间中,一鸣因为找一只被丢下山的鞋子,而来到一片异乎寻常的绿色之中)一鸣丢出一颗石子,猛然砸到过去的时空中。紧接着,数学课上谈及第二次数学危机的阿基里斯追龟寓言,“在时间中获得永恒”,当这些的字眼在耳畔响起时,某种精神上模糊暧昧的剧痛在这个时刻骤然转化为身体性的机能紊乱——一鸣吐了出来。于是,亦是从此刻开始,影片纪实性重压下一切原本稳定不动的要素开始无限的动荡。
而在父亲的段落中,我们无疑是来到这座迷宫的深处:舟山岛上的无人村落、浓雾中堆积的废船,空间开始完全成为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容器;当主体濒临死亡,再也无法秩序地认识与把握世界,时间不再是线性,所有的时间全部来到此刻当下,同存地堆积于空间之中。于是那些因纪实性而晃动的手持镜头,这时转而又成为神秘的幽冥影像,父亲也和他的父辈一样,化作废屋中般的“祖先的影子”(死亡的时刻被隐去,这种转化是悄无声息的),成为当下在场的记忆。
我们能够切实地感受到,影片前后渐变的两种风格,一方面似乎是尖锐地彼此突兀,然而另一方面它们向对方的转化又是如此符合情理自然。如果说影片纪实性的一面是一种重量,那么超现实的一面则为轻逸,重与轻二者之间的牵拉构成影片独特的张力。而如果我们深入地考虑这二力的牵动,随即便会产生一个疑问:无疑,若遵循对纪实性的贯彻,是对“真实”信念的忠实;那么轻逸对重量的拉扯,又是否会背叛这一信念,从而产生伦理上的危机?通过详细地考察观影感受,我们可获得答案:为何超现实主义的介入实际上更加完成了一种真挚的悼亡?
《慕伶,一鸣,伟明》[请上SP影视网观看慕伶,一鸣,伟明]场次信息
主创见面场
时间:7月28日18:30-20:16
地点:SFC上海影城
放映场
时间:7月29日 14:50-16:36
地点:上海科技影城 3号厅
时间:7月31日 14:50-16:36
地点:CGV影城(白玉兰广场IMAX店)
在一家三口的无人村游荡中,一鸣来到了父亲的记忆之中——这是哪怕模糊的精神分析理论,或是与父亲心境的重合等可追溯的缘由都全然不足以“解释”的;这象征的是一种叙事逻辑全然的超验,父亲的过去如同某种超自然的事物显现、降临在一鸣身上。而这种全然超验实际上恰恰引发了对其反面的悲怆企愿——所有的时间都如迷宫般盘踞当下,这何不是“永恒”概念的完成?因此在轻的拉扯之下,相较于纯然纪实性的叙事,影片别具一种独特而深沉的感发力量。
实际上,本片在艺术创造所特有的一种生产性的、纯粹的流/力的强度上,仍然比较暗弱。然而我们仍在此大费周章地将影片与其内蕴的两种风格展开讨论,这其实是因为,正是从这二力的牵拉中,我们才猛然察觉到影片中潜藏着一种惊奇的、值得探讨的品质:创作者自我剖析的诚心与其自我剔除的抽离并存在影片之中。
这是说,创作者勇于以自身内心隐秘的创伤与痛苦来完成创作(我们知道,与自身经历多少有关的作品极有可能是异常诚恳的,而处女作在其中更有特殊的地位);然而与此同时,如果创作者只停留在欲图传达自身的体验、倾诉自身的情绪的层面上,不能如讲述他人的故事般讲述自身的故事,影片恰恰就无法最终呈现出这种程度对时间的探讨,无法发出这样深沉隐秘的叹息。因此在这两种风格的结合之中,我们所看到的正是作者将自己生成为他者、将演示者生成为观者、如德勒兹所说“把母语使用得如外语般”的进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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